其实她早就该敏感一些,发现他略有不对劲的时候就该及早远离。
大概是后知后觉品出一丝绝望,她唇边凉凉地一哂,语调也颤了颤,勉力地和他周旋,道:“所以,裴弗舟你到底要干什么是吓唬我玩么,还是瞧我这样发窘,你很满意?”
说着,她当即旋起身就要离去,喃喃道,“你真无聊我要回家了。”
裴弗舟剑眉轻拧,错目间,一把将她按了回去。
他的视线直直地凝着烛火下她的一双眼,眸底滑过一丝薄薄的凉意,方才那点平和消散下去。
他失笑一声。
给了她机会,却不珍惜,隐隐的恼意燃了起来,他低沉道:“是么。那要我提醒你吗?”
不自觉地带了平日里在金吾狱审人的气势,这让江妩有一种冷刃停在心口的错觉,她到底还是怕裴弗舟这个人的。
她心头颤了颤,被他那气势震慑得生了寒,自知危险在即,浑身都紧张起来,
她慌了,忍下几滴薄泪,一咬唇,干脆仰起脸,泛红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和坦诚。
豁出去了,无非是再重新面对一次从前的裴弗舟罢了,他的冷言冷语又不是没领教过。
大不了,过了今天一拍两散。
于是努力压下声音里的退却,对他道:“那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她放弃了,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
可在裴弗舟听来却是火上浇油,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只有她的逃避,因此心中一恼。
他上前,几乎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锁着眉梢,硬声问,“江妩,你这时候就不怕我了么?还是我最近对你太好,让你觉得我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