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么心头一跳,像是被那嗓音按住了心弦,轻轻拨了一下,
于是又有点怵头起来,嗫嚅道:“没什么不一样吧”
裴弗舟有天生的威仪,那是多年浸泡在高门和权势里头所尽染出来的一身凛然之气。
她语气变得有些轻又软了,有点发虚似的,自己并没察觉。
“你说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对柴锜一个样,对我一个样呢?”裴弗舟呵呵轻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嘴里说着尽是客气的话,语调里透着点化不开的冷意。
江妩都快半倚在树上了,好在他并没有前进一步,只是停在比那半臂之距更近一些的位置。
她不知道裴弗舟又怎么回事,好像有一种胡搅蛮缠的错觉,皱了皱两弯秀眉,只好敷衍道:“你想多了”
他也不知怎么,总是受不了江妩这副模样。
分明平日里是灵动轻盈的姿态,有时候干出来的事情简直叫他无语。
然而偶尔又流露出些许的温软,像是庭院里一枝柔弱的芙蓉花,开到盛极,可却还是需要躲避风吹雨打似的。
从前他不懂,只觉得她是矫揉造作的,后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的。
她好像有一种不自知的柔媚,一团纤婀得体的身姿团在那里,多了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江妩撇撇嘴,白皙的脸颊上,两颗星子似的面靥随着雪白饱满的腮边拥了一拥,衬得肌肤似玉如花。
裴弗舟眸色微冷,渐渐敛起一池的微笑。
想起她当时站在岸边,也是用这样的模样诓骗他是她相谈甚欢的朋友,又利用他几分,不禁生了些许爱恨交织,又万分无奈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