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烧了起来,然而更恼人的是她衣领之下的香气,这么一扭头,脖颈与衣料露出一些空隙,卷着她身体的味道和温柔一阵阵涌了出来,直在他的鼻尖打转。
本就是一袭未燃尽的灰烬,偏偏她还要吹起几下,火上浇油。
裴弗舟忽然气血上涌几分,闹得他脑中混沌起来,眼前晕了一晕,头疼欲裂。
所幸,人群中有一位里正,见状看不下去,开始主动疏通。
裴弗舟这才如临大赦似的,总算从这种温香软玉放到嘴边却不得碰的煎熬中脱离出来。
江妩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理了理螺髻。
两人没再耽搁,赶紧下了桥去等柴锜。
谁想,柴锜竟然已经先到了,见裴弗舟和江妩理着衣衫从桥上下来,赶紧迎过来。
“我以为我要迟了,于是从船上几个胡商疏通了一下关系,才从桥底下坐船过岸的。还好还好,将军你们刚到。”
“”
不过柴锜倒是很殷切,上前与裴弗舟拜过之后,抬手请江妩先行,体贴道:“江姑娘请。哦对了,你们吃过饭没有?我方才去看了一下,前面有花灯,要不要去瞧?”
上元之夜,有佳人同行,纵然是不太会同女子相处的郎君,多少也知道是要献些殷勤的。
江妩说好,想起什么,回头看过来,问裴弗舟,“你去吗?”
裴弗舟见柴锜似是开窍,本应祝福,可心里只觉得不是滋味。
他勉力牵唇一笑,道:“你们往前走着,我在后头随意看看。”
说着,只在他们一旁靠后的地方慢慢跟随,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看摊位上的奇货。
满街的华灯,朦胧如梦,一对对璧人走走停停,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