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嗓音柔柔淡淡的,听着有些哀怨似的娇嗔——可其实这些情绪都不是。
裴弗舟收回了视线,没有瞧她,只是兀自整理了一下衣摆,道:“此话何意?”
江妩看了他一眼,知他是故意装傻,抬指拢上茶杯,垂眸凝着里头浓厚不见心底的茶汤,轻声道:“至于么接二连三的,方才连棋都敷衍着下,就为了让柴公子赢?”
“怎么了?下棋么,随性一点,也不是不行。”裴弗舟淡声地回她。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妩被他弄的烦乱,言辞轻轻一顿。
她声音很轻,生怕旁人听见,倒是有几分怪罪的微嗔似的。
谁想,裴弗舟却十分淡定,反而问起她来,同样的轻声细语。
“那你方才又在做什么?”
“我?我做什么?”
“方才,我本来要走的,你何必要我留在这里”
裴弗舟说了出来,顿了顿,却见她呆呆的模样,还不自知呢吧。
他于是无奈地对她轻浅一笑,淡声提醒道:“所以,你是在可怜我吗?”
“”江妩噎了声,“我,呃。我没有。”
裴弗舟只是牵唇,抬手放在侧旁的凭几,即便不是跪坐,也有一种袖藏威严的姿态。
他看向她,竟然十分通透地点明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唐突。你拒绝我,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歉意,也不应该有。我不需要你这样。”
说着,裴弗舟眸光定了定,对她轻轻一颔首,柔声道:“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