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却有些歉意似的。
“这里只有这一个,没有妆台。”
他母亲去世后,那间屋子便上了锁,因此,对母亲最后的记忆,便是那一日坐在妆台前梳妆。
江妩还很惊讶,只以为裴弗舟竟然是细心的,于是说无妨,“简单照照就行。”
裴弗舟没有说话,重新坐在青席上,将铜镜靠在案几的桌腿上放稳。
“太低了……” 江妩提醒道。
他拿起来,四下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好的支撑物,只好握在自己手里。
裴弗舟顿了一下,只好道:“……那我帮你举着。”
他靠近她一些,跪坐起来,与她正对着。
比着她的脸的高度,在胸前端起来铜镜。
“高一点。”
“这样?”
“诶,太高了……往下落一落。”
“行吗”
“好了好了……”
“……”
裴弗舟对她的指示从善如流。
纵然不怎么接触女子,可也知道梳妆对她们的重要性。
他当着人型妆台,倒是任劳任怨的。
虽然有些逆光,可他可以和这铜镜一样,开始明目张胆一些地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