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地尽了礼数,于是登上马凳,在裴弗舟的看护下,带着贴身女使钻进了车舆。
江妩排在最后一个,临了自己,有些迟疑起来。
本以为裴弗舟会对她视若无睹,可他不仅没打算走,反而门神似的慢慢抱了臂。
没了人,他也不装了,卸下斯文恭谦的表皮,一轻嗤,“江姑娘不上车,是要走着去吗?”
江妩撇撇嘴,针扎似的犯怵,只好顶着那一道压迫的视线走到他身前,双手扶上车沿时。
“我还以为你能忍上半个月的药味呢。”
裴弗舟忽然漫不经心地一哂,而后轻轻从后面绕臂,佯装围护她登车,一阵冷松的味道顿时从她身后蔓了过来,气声遥遥扑到露出的后颈,泛起细细的战栗。
“苏弈是世子。”他俯身在她耳边,停了停,轻嘲似地告诫了一句,“不想做妾的话,就少走那些歪门心思。耽误我功夫,麻烦。”
这揶揄的语调,小刀子似地在耳边划过。
江妩微微启唇,听得目瞪口呆,怔怔地转过杏眸,可他什么意思,想让她“走正路”?
她当即不可理喻地瞪了他一记,做出一副‘你这次算错了’的神情。
下巴朝他轻抬,冲裴弗舟盈盈浅笑,淡然中隐隐有一层轻傲,柔声软语地客气道:“放心。就算全天下的郎君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对世子有什么兴趣。”
说着,她伸出软鞋轻轻踢开了马凳,直接提裙一脚直接勾在车沿上,打算直接攀上去,发力前,不忘回头柔柔一笑,补充道,“哦,对了”
“也包括你。”
“”
裴弗舟听完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忽而一抹柔影从眼前离去,他忍不住难以理喻地一嗤,低喃了声,“矫揉造作。”
江妩听见了,不再理睬他,抱着给自己争口气的念头,只继续把住车辕,双臂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