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暮蹙起眉头。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夕月师兄如此狼狈,以往他和天光师兄,无论碰上什么都能轻易制胜。”惠泽摇了摇头,“看来这次的镜中人果然很强。”
“不、不是,不是镜中人强。”沐暮忍不住道,“是因为夕月师兄为了救……”
她蓦地一顿,剩下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好啦。”
惠泽也不打算跟她聊些深入话题,想到什么,他从桌边拿起一张药方,说道:“我现在要去给夕月师兄煎药,你帮我照看一下师兄,若发生什么棘手的事,就来找我。”
沐暮点点头,“……好。”
惠泽离开后,屋中又变得寂静,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沐暮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床上的男子安静地闭着眼睛,手自然垂在身侧,说来也奇怪,拥有着和沧天光一模一样的外貌,但沉睡时也带着一股柔和的气息。
虽如今脸色苍白,一副病容,也丝毫不掩盖他的俊美。
沐暮不由地感到内疚,如果自己早点发现沧夕月的异样就好了。
许是为了更好地治疗伤口,沧夕月的领口微微敞开,只穿着一身宽松的单衣。
沐暮目光落到他的领口处,精致的锁骨下,如雕刻般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胸口处缠着几圈绷带,乳白的绷带下透着淡淡的血渍。
很重的伤口。
她彻底明白了,缓慢的刀锋,大概是他为了威胁镜夕月,而一寸一寸地将剑捅入胸口吧。
慢刀子更是杀人,沐暮都不想象当时的沧夕月,是抱着怎么的心情,忍受怎样的痛苦,将刀寸寸刺入胸口来救她。
救,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