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去衙门告状,汤氏唯一的顾虑就是不想让儿子死后还不清静,毕竟,让妻子去陪其他男人以此换取自己一家的安逸日子,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
汤氏舍不得儿子人都死了还要背一声骂名。
就算现在,她也没打算去告,不过是以此威胁柳壁罢了。
当然了,这一招很好用。只要她提及,柳壁就得乖乖付银子。
果不其然,汤氏话音刚落,已经要出门的人又恨恨回头:“给你三万两,多了没有。如果你还不知足,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一把年纪是活够了,但你手底下那几个孩子年纪还小。我最讨厌柳城,自然也讨厌他的孩子,别逼我。”
语罢,拂袖而去。
汤氏脸色不太好,不过,柳壁到底是又一次妥协了。三万两也不少,拿着这些带着几个孩子去隔壁城里安家足够了。
柳壁出了院子,上马车时,吩咐道:“去告诉兰芳,让她问一问我得病适不适合汤氏有关。”
夜里安静,孙兰芳的屋子忽然就热闹起来,有人在尖叫,有丫鬟吓得直哭。
原来是孙兰芳趁下人不备跑去寻死,好在发现得及时,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汤氏得知了消息后,急忙忙赶了过去。
银子还没拿到手呢,孙兰芳可不能死。
“蝼蚁尚且贪生,你可别想不开。”
孙兰芳满脸是泪:“柳壁恨上我了。母亲,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的病?夫君绝对没有病,我只碰过两个男人,病不是从夫君那里来的,那只有柳壁。可他也洁身自好……”
汤氏早已接受了儿媳要死的事实,会担忧也是因为还没拿到银子。过两天银子到手,管她死不死。
此时她只觉得儿媳给自己添了麻烦,满心烦躁。
孙兰芳哭着道:“母亲,我们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如果知道的话,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
汤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挥手,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他怪你,其实也不算错。”
孙兰芳霍然抬头,眼泪要掉不掉,等着婆婆的下文。
“柳壁确实洁身自好,早年间我给他娶了一个乡下丫头做媳妇,分给他的丫头也出身卑贱。又说他和那些出身高贵,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不相配,因此,他不肯碰那些卑贱的丫鬟。为了讨好他爹,也不会去花楼中乱来。”汤氏说起过去,满脸的迷茫,那时候她是赢了,可后来输得一塌糊涂。
“明人不说暗话,就算你们俩不承认,我心里也明白阿城的事跟你们这对奸夫□□脱不开关系。当初阿城死的时候,身上全都是疹子,所有大夫都说他是脏病,但楼大夫说了,那根本就不是脏病,只是中毒了而已。”汤氏说到这些,恨的咬牙切齿,“阿城这是做了许多不对的事,但他绝对没有染上脏病。得了那样的病症,死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你俩人太狠了。不就是脏病么……”
孙兰芳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只觉得心里发毛,浑身都生出了冷汗来。
汤氏自顾自继续道:“想要染上脏病很容易呀,我特意让人去花楼里搜罗了一些富家公子的裤子。让你身边的人调换了。”她越说越恨,眼神中都冒起了凶光:“你要是不与他苟且,他没到你这里换衣裳,没有与你亲密,你们俩都不会有事。”
孙兰芳浑身都开始颤抖:“你收买了我身边的人?那明明是……”柳壁安排的人手。
汤氏冷笑:“财帛动人心,柳壁能给一百两,我能给二百两,他给一千,我就给两千。”说到这里,她有几分志得意满:“说起来,那些银子还是柳壁给的呢。”
她哈哈大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