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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无聊,”他头都没抬,“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事。”

云畔跳下床,挤到他身边帮忙,将易皱的几套衣服挂进衣柜,不依不饶地缠着他,“有多无聊?”

“刚开始是负责野生动物保护区,每天上山巡查;后来是去医院当志愿者,帮忙看诊,运送物资;最后又因为学校缺老师,不得不帮忙代课。”周唯璨回答了她,而后反问,“当时你在做什么?”

是啊。

那段时间她在做什么呢?

应该是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她每日往返于校园和宿舍,努力地扮演一名正常人,永远赶不完的ddl、开不完的组会、改不完的论文,还有她最疲于应对的人际关系。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算累,也不算煎熬,真正煎熬的是那些睁着眼睛等天亮的,漫长且潦倒的夜晚。

总有那么几天是服用药物也不起效果的,她被迫躺在床上失眠,陷入痛苦和混乱,自我怀疑、自我厌弃、自我否定,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用美术刀自残。

等鲜血和眼泪一起流干,再迎来崭新的日出,和陈旧的自己。

思绪百转千回,最后云畔告诉他:“我在努力好好生活。”

尽管努力过后仍然失败。

跟好好活着相比,死实在是太简单了,只需痛苦一瞬便能达到永恒的解脱,这样巨大的诱惑日日夜夜摆在面前,她很难不心动。

云畔放好手里的化妆包,又说,“我读研时的室友——就是阿约,你见过的,nya的家长,在学校里给我介绍了很多男生认识。”

“然后呢?”

然后?云畔心道,我这么没出息,分手六年都忘不了你,就连自的时候也要想着你的脸才能高潮。怎么可能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