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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畔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去了公司就要整天和云怀忠打交道,她不缺钱,也没什么野心,名下的股份资产下辈子也花不完,所以根本不想趟家里的浑水。

因此,她轻易地完成了自我说服,决定暂时安安分分地呆在画室。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旅行计划泡汤了。

她没想到画室开业的时间正好跟春节假期撞上,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周唯璨脸上却瞧不出什么失望,反而告诉她年假是能累积的,存到明年再用也一样。

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云畔更生气了,一晚上都没理他。

然而隔天一早,她睁开眼睛,当时窗帘里透进些许天光,周唯璨就静静躺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腰,体温包裹着她,睡得很沉。

阳光把他的侧影照得近乎透明,毫无瑕疵,云畔伸手,心满意足地去碰他眉骨边缘的那颗小痣、漆黑浓密的睫毛、以及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心软得一塌糊涂,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于是又很没出息地钻进他怀里。

春节前夕,研究所放假,周唯璨很清闲,有空的时候,会来画室接她下班。

云畔还记得第一次在教室门口看到他的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眼花,因为他之前没说过要来。

当时她身边围着好几个高中生,叽叽喳喳地喊她panni老师,翻来覆去地问一些和三大面及明暗五调子有关的再基础不过的问题,问得她头疼不已,耐心也急速流失,强撑着没有发作。

答疑时间一到,她半个字都不肯多说,迫不及待地把这些瘟神打发走。

世界总算清静下来,云畔如释重负,慢吞吞地收拾画材,关窗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某个模糊的影子,下意识地扭过头。

周唯璨神色从容地倚在教室门框上,穿得很随意,手里还拎着一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