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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的头发、脸颊、以及身上的t恤都被水浇透,血迹随之冲淡了不少,脸颊上的红肿和淤青因此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而他无所谓地伸手擦了把脸,把塑料瓶里剩下的几口水喝完了。

云畔盯着他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轮廓锋利的下颌线,没来由地口干舌燥,像是某种本能反应。

稍一迟疑,她抬脚走过去。

有几个女生扎堆在他的摊位前看花。

云畔站在人群外侧的位置,听到她们正在叽叽喳喳地选花,有人问:“这条栀子花手串多少钱啊?还有那个,嗯……玉兰花胸针。”

“手串十块,胸针五块。”

他抱臂站在摊位后面的台阶边缘,黑色短发还在滴着水,脸颊仍然红肿,嘴角还有淤痕,神情举止却全无局促,对周遭形形色色的目光视而不见。

有谁说了句“有点贵,不过能多看几眼帅哥也值了”,引来周围一片哄笑。

最后那几个女孩每人都买了,付完钱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应该是结账的时候,有谁朝他递纸巾:“擦擦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挂彩多可惜啊。”

他笑了一下,有些敷衍地道谢,没有收。

等人群渐渐散了,云畔才走近,发现竹篮里原本整齐码着的花已经空了一半。

看得出来,生意很好。

季风从很远的地方刮过来,呼啦啦连成一片,吹乱了静静躺在竹篮里的花。

其中一条栀子花手串被轻飘飘地吹起来,下落之前,云畔伸出手,接住了它。

她抬起头,问眼前的人:“这个手串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