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有些不知身在梦境还是现实。
少女轻眯起眼,转回头,便想从榻上起身。
只是没来得及做完掀开被衾的第一个动作,她就捏着薄被,呆在了榻上。
眼前,近得咫尺之距,玄黑衣袍微微敞开,襟领像是被人粗暴地撕坏了,露出一隙肤色冷白如玉的胸膛,以及半边凌厉又清贵的锁骨。
时琉人生里第一次傻得如此彻底。
以至于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僵了半刻钟还是八百年才回过神,继续僵着仰头,视线顺着那锁骨线描上去。
还未过颈,她便见到了一道血色的牙印。
似乎是咬得极狠又极深,以至于在魔身上,一夜过去竟然都没消痕。
——
她是被狡彘那只土狗附体了吗?
时琉用力阖了阖眼。
少女最近越发鲜有情绪的清丽面庞上,这会罩着不言自明的绝望。
她已经不想再往上看了。
可惜有些事情注定是逃不掉的。
于是不饶片刻,头顶便响起有人睡得慵懒沉哑的嗓音:
“是谁说,婚期既定,便不得逾矩?”
“……”
“哦,原来是只不许我逾矩,你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
时琉羞愤欲绝,闭眼装死。
魔侧撑着额,好整以暇又似笑非笑地低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