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动了两下,勉强爬起身,有了光照才看清那是个人。

“打晕他,你做得到吗?”青年靠着轮椅靠背。

那个人没有说话,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保镖打晕。

“换上他的衣服,跟我走。”

地上的人照着做了。

他换过衣服,把帽檐压低了许多,推着轮椅,在青年的指示下下山。

回到旅馆,那人把帽子摘下,转向轮椅上的人。

“你为什么帮我?”

青年递给他一条干净湿润的毛巾,“临时起意,而且你自己的情况也很糟糕,不是吗?”

“方醒,是叫这个名字吧?”

方醒接过了毛巾,简单地擦了脸,污渍混合着血渍黏在毛巾上,

跑出来的时候他付出了一点代价,现在的模样有点狼狈。右脸上多了两条疤,一条直直穿过眼球,身上的擦伤更是不少。

他盯着青年的脸,依旧带着警惕。

最近经历的事,让他明白,轻易交托信任,轻易丢失性命。

他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帮我?”

“就当……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想积点阴德,所以好心地帮助了一只路过的可怜小羊羔。”

青年从口袋里翻出一张蓝色的卡片证件扔给他,“我的身份证,是真的。”

陆南希,男性,临江市人,今年二十三。

“谢谢。”

“不必,我会收报酬的。”陆南希垂下眸,“虽然不是现在。”

下雨了。

南方的雨总是这样,连绵不歇,下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