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渊眼底划过错愕,转瞬即逝。
陆界看了眼陆霁渊,并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伪。
他比谁都清楚,陆霁渊有多在乎步静晗这个母亲,他曾经就是把步静晗作为绳索,把陆霁渊给牵着,不会在步静晗治疗的事情上不尽心。
“没关系,我会给你找到新的骨髓源!”陆界抚摸步静晗憔悴得不像话的脸,安慰道。
护士来催促,探病时间已超时,家属该离开了。
“我想再和阿渊说两句。”步静晗对陆界说。
“好。”
病房门再次打开,又关闭。
icu里只剩下昂贵机器转动的声音,安静得令人心慌。
“阿渊,以前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自私,是妈妈……我知道,你是怨我的,否则不会,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叫我妈妈。”
步静晗闭眼躺着,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出来。
她有些累了,声音微弱。
陆霁渊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想说什么。
“我就是……就是觉得可惜……我还没有看到我的孙子孙女,我才得到你爸爸的爱,我还没有好好感受过,怎么就要走了呢?”
陆霁渊闭了闭眼,说:“我会尽快给您寻找适合的骨髓。”
“如果我不能看到孙子孙女,你……把孩子照片烧给我,好吗?”
“您应该想的是养好身体,等待骨髓源。”
步静晗实在太累,说话都带着喘气音:“阿渊,你再叫我一声妈妈,好不好?”
陆霁渊咬着牙,喉结滚动。
却没有开口。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