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相熟的客户走上前,调侃地看了眼尤枝问他:“谢先生,这位是……”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尤枝挽着他的手颤了颤,转过头看着他,像是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可他却只淡淡地笑应:“女伴。”
在这个圈子里,“女伴”是一个相对笼统的称呼,不像女友那样亲密且唯一,也不至于像社交伙伴一样客套。
只是他说完这两个字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尤枝眼中的星光一点点熄灭,沉寂到黑暗中,却因为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仍然在笑着。
回忆里的她,笑得那么伤心。
“谢先生,程总说,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酒店经理的声音打断了回忆。
谢承礼回过神来,哑声应了一声,看了眼早就没有身影的前方,转身返回车里。
而后他才发现,从五点多到现在,程意打来了近二十通电话,他却没有听见。
谢承礼给程意回了电话,对方很快接听了,声音飞快地透过听筒传来:“承礼,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谢承礼听着对方话里隐隐的担忧,他知道,自从当年的那起车祸后,程意也好,苏颂也罢,都在担心他的情绪。
这么多年,他见过心理医生,吃过稳定情绪的药物,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到那样令人作呕的关系中,他也习惯了掌控自己的一切。
事业,情绪,欲望,情感……
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生来得天独厚,为什么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