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咱们开发饮子的时候,放在第一位的要点一定是好喝。而且咱们还有‘雪花糖’这个利器。” 至于功效什么的,那只是附加价值。
“可是这样的话药效不足怎么办?”
“饮子不是汤药,只能起预防或者辅助、增强之类的作用,真的生病的还是要来药肆对症下药。
再换个角度来看,就算药效只有一分,他只要喝下去了,是不是就起到了一分的作用?汤药就算有八分的药效,只要人家不喝,是不是就连一分的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秦染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两人聊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关于饮子的观念讨论完毕。秦染怕他再折腾一趟受凉,便留他在自己房间里睡了。
市面上那么多饮子,要如何做出产品区隔度,让人认可呢?
奶茶?开成长安城的网红奶茶铺?说起来真的好久没喝奶茶了……
糖业畅想者顾念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里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被井生推醒。
被吵醒的顾念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拍掉井生的手,“不是说了让我睡到自然醒,别吵么?”
井生满脸为难,小声地道,“小郎君,年少卿来了。”
“谁?”
“大理寺少卿!”
“砰!”某人第二次因为年深摔下了床。秦染早就起来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和井生。
顾念这下子全醒了,慌里慌张地站起身,“他怎么来了?”
井生手脚忙乱地伺候着他穿衣,“不知道。人就在中堂坐着呢,说是找你。”
“现在什么时辰?”
“巳时六刻。”那就是十点半。
“就他一个人?”
“不是,小的偷看了眼,他还带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五大三粗凶神怒目的,另一个倒是和和气气的,背上还背着把角弓。”
“凶神怒目的那个叫萧云铠,背着角弓的那个叫杜泠,都是大理寺的寺正。”听到杜、萧二人也在,顾念反而放下心来,这三人一起出现,十有八九还是跟那三起案子有关。
或许是收到了什么新线索,过来说一声?
顾念匆匆赶过去,秦染正陪着年深在中堂坐着。两人都不是多话的性子,估计之前也把客套话说完了,正相顾无言,秦染频频望向角门这边,年深倒是气定神闲的。
见他进门,秦染才松了口气,施施然告了个礼离开了。
年深换了身荼白色锦袍,衣襟袖口攒饰着华贵的暗纹金花,动作间光华流动,瑞彩纷呈,腰间还多了块气息温和的松鹤纹羊脂玉佩。
这身打扮将他身上的锐气中和了许多,却放大了那种世家子弟式的优雅矜贵,颇有几分风流倜傥之态。
杜泠和萧云铠各是身浅青色的袍,精神抖擞。杜泠唇角带着三分笑意,挥挥手跟顾念打了个招呼。
“案子有消息了?”顾念跟年深见过礼,看着衣着整齐神采奕奕的三人,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这似乎不是只准备聊两句,告知个消息的模样。
“暂时还没有,不过咱们也可以自己去找点线索,走吧。”年深站起身,拎起旁边的白色狐裘,大步朝外走去。
顾念愣了愣,等等,今天不是休沐日么?为啥还要去加班查案?
然而,面对年深,他怂得根本不敢问,只能挤眉弄眼的给井生使眼色,让他快给自己去取兔裘,然后乖顺地跟在后面出了门。
残雪消融,天气明显比前一日暖和了许多,春风吹在脸上暖融融的,仿若轻纱拂面,街面上闲逛的人也多起来了。
年深的坐骑是匹帅气的白马,头细颈高,四腿修长,前天两次顾念看到这匹马的时候,都天色已晚,现在看来,它的皮毛在阳光下竟隐隐泛出金色,颇有几分传说中的阿哈尔捷金马的神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