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来,将便当盒包在『驱』的身上,桃矢用掌心揉了下小兽毛绒绒的脑袋,开口道:“去吧。”
『驱』回蹭了一下桃矢的手腕,而后拖着大尾巴,驮着便当盒溜溜达达朝着玄关走过去。
正在客厅试图给墙上挂钟表的『戾』见状,飞过去替『驱』拉开了家门,等它出去之后又关上门,十分自然地回去继续调整钟表的位置。
因为藤隆爸爸还不熟悉体内的魔力,并且小樱年龄也尚小的缘故,蛇带被桃矢暂时留在了木之本宅,也算是代替桃矢看护家里一段时间。
不过他们搬走前,蛇带都已经恨不得挂在藤隆爸爸身上了——没有喂养什么精灵和卡牌的藤隆爸爸,魔力几乎完全处于逸散状态,在蛇带眼里宛如行走的小蛋糕。
桃矢看了眼身着斗篷的精灵挂在墙面上的钟表,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姑娘平日里捧在怀里的那个。
没记错的话,这个钟表的指针拨动是可以控制穿梭回去过去的某个时间点的吧?
这种东西也能随便挂在客厅……吗?
桃矢转头,正要问厨房里的月,就看到月的手里正捏着一块寿司,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新奇和满意。
这是刚才他们一起做的,桃矢本就擅长这个,再加上寿司做起来并不难,月被桃矢手把手教了一遍就可以做的很好了。
到后面的几卷寿司,都是月拒绝了桃矢的插手,清冷着一张美人脸,眼神专注着独立完成的。
感觉到桃矢的视线,正在欣赏自己作品的月动作一僵,然后状似无事发生一样,将手里的寿司放回到了盘子里。
桃矢也没戳破月的小心思,走进厨房准备往餐桌端晚餐。
月的耳垂有些泛红,轻咳了一声,拿了一个碗往碗里丢兔子苹果。
桃矢一手一个盘子,走到厨房门口,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月,帮我解一下围裙。”
“嗯。”
月走过来,却没有如桃矢所愿两人面对面,而是径直绕到桃矢的身后,三两下就将围裙带子解开了。
本来想要偷袭亲一下的桃矢:“……”
他设想中的解围裙不是这样的。
做事讲究效率最大化最直接方法的月:“?”
桃矢转过身面朝月,低头示意月帮忙将挂在脖子上的围裙带取下来。
月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把盘子放去餐厅不就可以了吗?”
桃矢张口就来:“围裙留在厨房,省得再过来了。”
月:“……”
桃矢对上月的眼睛,被那澄澈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月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抬手去替桃矢拿下了围裙。
桃矢无声叹了口气。
……总觉得这个时候亲过去的话,月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类似“我就知道”的了然。
饶是桃矢,也不禁居然生出些许的不好意思。
把晚餐放在餐桌上,桃矢道:“我去拎小可下来。”
这几天小可和斯比打游戏打到沉迷,如果不是直接上楼把游戏机拔了,是根本叫不下来网瘾封印兽可鲁贝洛斯的。
月将果切也放在餐桌上,转过身,视线掠过餐厅,落在客厅沙发旁边的空位上。
角落里,属于桃矢的那把大提琴琴盒正静静躺在桌面上,旁边散落着零星的乐谱。
一切的一切好像和在木之本家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又好似每一处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
“其实魔法契约这种事我们搞不清楚也很正常了。”小可坐在桌上,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整个寿司,腮帮鼓鼓囊囊的,“我记得之前库洛有说过,精灵和人类之间的差距就是在创造吧?”
魔法生物诞生自魔法师的手中,它们在与人类的相处中学习、成长,但是在创造这一点上,规则总是十分偏爱寿命有限却潜力无限的人类。
其实当初月在跟着库洛里多学习的时候,库洛里多一直很困扰该怎么告诉月这件事。
因为当初月抓了精灵来想要试图制作卡牌,却一再失败,月又是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个性,那段时间他身边的低气压,就连库洛里多和可鲁贝洛斯在庄园里都在放轻脚步绕着月走。
“我不在意那些东西。”
曾经很在意,并且在这方面屡屡失败的月却毫不犹豫地开口,他的手指尖点在寿司盘边缘,抬眸看向桃矢。
“我只想知道,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寿司已经做了,月决不允许桃矢这次再转移话题。
桃矢夹了寿司塞进嘴里两三下咀嚼咽下去,抬手撑着脸颊,轻笑了一声:“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
“当时在李家找到的库洛先生的手札,你还记得最后三页的内容吗?”
月微微垂眸回忆,小可却大大咧咧道:“嗯?你们说的是库洛给李家留下的那份手札?”
“那个我知道,最后三页是讲灵魂与转世的吧。”
小可的怀里抱着淡粉色的樱花酥,低头啃了一口,含含糊糊道:“当时李家有人想研究灵魂,恰好那个时候库洛在香港,因为库洛创造出了造物的缘故,特意找上门来请教。”
“库洛骂人那次?”月的表情恍然。
之前李家分支有个寿命将近的法师,因为不想失去力量,就把主意打到了灵魂上,想要用转世的方法将记忆和法力永久存留下去。
之后那个法师好像做了什么试验,牵连到了无辜的人,库洛发现之后告知了李家,那人很快就被李家当时的家主处理了。
“对对对。”小可连连点头。
桃矢来了兴趣:“库洛先生也会骂人?”
小可大笑出声:“他骂人都用吉普赛语的,还是那种古部落里学来的,没几个人能听懂,也就月每次听见表情都挺怪的。”
吉普赛人的语言被流动迁徙的生活习性影响,甚至会产生每一个部落的语言都有差异的情况。
桃矢设想了一下那种当面骂人,对面还要夸赞学识渊博的画面……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