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刹动作和话语同时停了下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应了乐知煊的话,低声说道:“我在。”
乐知煊往前贴了些许。
因为乐知煊半身泡在浴缸里,而他刚才故意泼了诸刹满身,又蹭又抱的,早就把人跟自己一样弄成了落汤鸡。
乐知煊视线在他的身上扫过几遍,终于再次开口道:“你要不要过来。”
相较于诸刹已经隐约沙哑的声音,乐知煊的嗓音明显要清润很多,只不过那声音在水声的映衬下显得黏糊不已,每个音节仿佛都带着无形的钩子,令人难以自其中抽离。
诸刹在这片沉寂中定定地看着乐知煊,这次他终于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他觉得这大概是头一次,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解乐知煊的心思。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诸刹就着此时此刻的装束,也踏进了水里。
城堡里的浴室极为宽敞,即便是多一个身高腿长的雌虫,也没有显得拥挤,泡沫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的晃荡轻轻摇摆,水汽蒸腾着往头顶飘去,像是某种幻想的场景。
雄虫白皙的皮肤在热水中被蒸成了粉色,诸刹注视着对方,贴近了对方。
他本来是紧张的,而随着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他脸上的紧张情绪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那是种在乐知煊看来近乎于虔诚,近乎于郑重的表情。
仿佛他现在即将做的事情,不是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雄虫亲近,而是和一颗炸-弹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