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阑终于抬起手,他轻轻抚着阮煦的脸颊,声音听起来竟然显出几分温柔,他用要笑不笑的奇怪表情,对阮煦接着说道:“在看到你的同时,我的心里瞬间有了计划,我知道该如何改变这个帝国雌雄虫扎根的贵族和奴隶差异了。你是身份最尊贵的雄虫,你的基因决定了你比所谓的贵族雄虫还要尊贵,而如果我可以折磨你,驯服你,把你变得像是我所圈养的宠物,那么我到时候只要直播让全虫族看到你毫无尊严顺从我的模样,我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经身为奴隶的身份,那么许多雌雄虫,他们都会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变化。”

“所以我带你回来,给你穿劣等星会所雄虫才穿的衣物,让你住窄小的房间,带你去参加宴会,却半途丢掉你,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折辱你,就是为了完成我自己的计划。”

贺阑讲到这里,身形微微退开了点,这样他就看清了面前阮煦的脸。

阮煦低垂着眼睛,他的眼睫太长了,漆黑浓密地覆盖在眼皮下面,挡住了他眼底的大部分情绪。

也正因为这样,贺阑没有办法看清现在阮煦的表情。

贺阑无端地生出许多猜想,这个雄虫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愤怒?失望?还是满脸伤心?

不管什么表情贺阑觉得自己都能够从容接受,早在决定说出这些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接受阮煦任何反应的准备,但这些猜想都只是浅浅划过脑海,很快就没了踪影,因为他觉得阮煦身上最有可能的反应,大概会是茫然。

这个雄虫应该从来都没有承受过这样的恶意,所以他在骤然听到自己这些话之后,他可能根本就无法理解,或者说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人能够毫无波澜地说伤人的话,为什么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不过贺阑又想,这样也没有关系。

贺阑沉默地想,阮煦永远也不用弄懂这些事情,像阮煦这种单细胞雄虫,只需要漂亮快乐的活着,没不必接触任何肮脏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