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煦不同,阮煦的话语表达的就是他本来的意思,没有半点修饰,也从来不会说谎。
可贺阑最无法应付的,也是这样的家伙,因为对付百转千回的人,他可以用同样弯弯绕绕的方式拒绝对方的条件,但对着阮煦,他却没有办法用双方都体面的方式交流。
阮煦不会说谎,也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思考,但他用着他纯粹的直觉,得出了准确的判断。
他和那群贵族雄虫是不一样的。
贺阑觉得好笑,觉得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了,他按着眉心低低笑着,又觉得讽刺极了。
阮煦都能够轻易得出的判断,他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看明白。
贺阑突然感觉无比疲惫,他没有再去问更多的事情,很长时间后他从阮煦的身上收回视线,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我没事,早点休息。”
阮煦看不懂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但听他这么说,终于是放心了下来。
雄虫本身体力就不如雌虫,出门这么长时间,又发生了不少事情,阮煦也早就累了,所以在确认贺阑心情稍微恢复之后,阮煦也松了口气,转身往自己那间窄小的屋子走去。
贺阑站在原地,看着他很快收拾好自己,钻进那只能容下一张小床的屋子。
那间屋子原本只是个储物间,被贺阑故意收拾出来,勉强能容纳人居住。
看着阮煦在屋子里换睡衣的样子,贺阑面无表情地站定了很久,久到阮煦已经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睡觉。
贺阑眼皮终于狠狠地跳了下,然后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