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甄昭既然蒙太子允告诫,因为私下告诫,大抵也只是因为怕是姐妹纷争,还留有余地。
于是,甄昭道:“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此处,一步也不要出去。”
甄荔是眼前一黑。
却说甄芙听闻甄荔病了,欲前去探望,却听云柔道:“公主,此事由国君作主,您就不要管了。”
“我还是去看看她吧。”甄芙不知道甄荔发生了什么。
云柔笑道:“二公主,此事与那日刺杀案有关。”
刺杀?姐姐怎么会和刺杀有关。难道是她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吗?甄芙不知。
萱草和碧草近些日子也对甄荔的态度变了,起初刚回陈国时,她们都以为甄荔是好人,但自从这一路到召陵和在驿馆看来,她对自家公主可是排挤的很。
碧草听说甄荔被禁足,起初很开心,但是见自家公主闷闷不乐,她就道:“公主,您也太好心了,管她如何呢,是国君关着她的,和您没关系。”
“是啊,公主。不如咱们出去放纸鸢吧,正好琼华公主送了纸鸢过来,您以前可是很羡慕戚家四娘子出去放纸鸢的。”萱草也希望甄芙出去散散心。
见二人都催促自己,甄芙不由得答应:“好,这样我们回陈国时,孟妈妈问咱们玩了什么,咱们也能够说的出啊。”
这两人见甄芙开颜,也为她高兴。
召陵的西坡有一片空地,这里少有人来,地势开阔平坦,中间夹杂几棵树,甄芙以前都要被迫老成,现在能专门出来放纸鸢,她不知晓多高兴呢!
“我听说放纸鸢可以去除一年中不好的厄运,今年这一年,我可算是遇到太多不好的事情了。”
因为出来放风筝,甄芙衣裳穿的常服,没有平常的华丽,碧草指着东边道:“公主,往这边放,这里正好迎风可以跑起来。”
“好。”甄芙笑着往前跑了过去。
不远处萧允和王孙煊一起并肩骑马,王孙煊自然先看到甄芙了,他别过了头,但是又怕太子允执意要过去,谁知太子允却先开了口:“齐王孙,我们往那边骑吧。”
王孙煊点头:“好。”
二人策马往前走,萧允见到自家家仆,就先去了母亲梁国王后,吴王后处。
吴王后是梁王正妻,其父是梁国卿相,也算是朝中重臣,当时还嫁给只是公子的梁王,后来妻凭夫贵,从普通的公子的妻子成了梁王之妻。
“母后,您唤孩儿来是何缘故?”萧允问起。
吴夫人笑道:“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母后这几日也打听过不少人,魏国的琼华公主诗书有才,陈国的二公主甄芙更是貌动天下,都很出色,只是不知晓你父王为你选谁呢?”
见儿子不应,她知晓儿子害羞了,又想起一事:“我听说那日陈国两位公主遇刺,被你所救。凶手查出来了吗?”
萧允本想说出真相,此事应该是陈国大公主想残害幼妹所为,昨日甄昭求他保密甄荔的事情,说他幼妹天真烂漫,小时候因为父亲早亡,日子过的并不算好,对姐姐一片濡慕之情,若是知晓姐姐如此不堪,甚至想害她,怕是悲痛欲绝。
因此,萧允只是道:“您放心吧,只是几个土匪之流,不必多想。”
吴王后点头:“这就好,这里诸侯王多,细作也多,总之,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才行。”
萧允颔首:“母后,若无其他事情,儿子就先出去了。”
“好。”吴王后看着儿子有些生疏的脸,也有些后悔,当初她对付丈夫的姬妾的手段凌厉,她不知晓儿子到底看到过没有,但儿子对她曾经说起,不必残害别人提高自己的地位,她若不信父王,就让她信自己的儿子的能力。
那个时候,丈夫还不是梁王,儿子也不是太子。
这个孩子过于坦荡,过于正直,又太有豪杰之气势。
萧允从吴王后这里出来之后,却见很多人围在一处,他走上前随意拉着一个人问起:“这里发生何事了?”
“太子,方才有位老仆妇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似乎是得了羊癫疯。陈国公主见状,正亲自为老仆妇诊治呢。”仆从赶紧道。
萧允远远看去,只见甄芙蹲在那老仆身边,老仆妇头发凌乱花白,衣裳破旧,她却完全不嫌弃她脏,还对身边的宫女道:“你把我的引枕放在她头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能慢慢恢复。”
碧草不可思议:“公主,那可是您的引枕,这……”
“就是我的引枕在马车上啊,赶紧的,快些。”甄芙急了,她一直都亲自让这老仆妇侧卧,这样才能让她嘴里的分泌物流出,不至于窒息而死。
碧草跺跺脚,还是拿了甄芙的引枕过来,甄芙想也没想就塞到老仆妇的头下。
一直到老仆妇有了意识,甄芙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旁人,这般亲民之举,四处宣扬,她却看了看天色,只道:“天色不早了,兄长会担心的,我们先回去。让荣安留下,替那老仆妇抓药了再回来。”
荣安知晓自家公主就是如此善良,“公主,小的知道了,您先回去吧。方才,您还说把纸鸢带回去给大公主看呢?她现在不能出来,只怕早早就歇了,也许,正等着你呢。”
甄芙当然是想打探甄荔的事情,她和刺客案到底有什么关联呢?难不成是甄荔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她不过是借个由头去打探姐姐。
没想到此时却被萧允听到,萧允习武,耳朵比一般人灵,他顿时就急了,甄芙若是去见甄荔,甄荔甚至雇人害自己的妹妹,难保不会起了杀心。
自己怎么能如此迂腐,万一到时候让人送命怎么办?
终于,萧允一急救喊了出来:“二公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