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所警觉。
怕死吗?她不怕。男朋友去世的那天起,她的生命就将到尽头了。但她要拉人陪葬。
彭箴要来上海了,她还没有见到他。彭箴之外,还有一人,她不知其名。又如何报仇。
陆姩无力地攀着路灯柱,她的手温比钢柱更低。太阳没有给她送来温暖。
她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她拜托张均能调查去年案子呢?要是他能将坏人绳之以法,她死了也无怨无悔。
可是转念一想,去年案子过去那么久了,张均能查证需要时间,况且,对方有权有势。
他名叫均能,却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也许她自首之后,彭箴和其他人都还逍遥法外。
陆姩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似是雷鸣,比身边路人走过的声响都大。
是慌,是惊,是不甘,是怨恨。张均能早些出现,一切就不一样了。
越来越多的路人向她投来诡异的目光。
她攀着路灯柱,似乎全身力量都依在灯柱上。
有男人上前询问。
她一声不吭,粗粗喘气,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男人想伸手去扶:“你没事吧?”
她一转头,如冰的目光直勾勾瞪向男人。
男人立刻缩回了手,骂出一声走了。
陆姩扶着灯柱站直了身子。她不能乱。张均能和她聊天时,只字不提调查的事,说明他还没有确凿证据。
接下来,她更要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