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倒映着对面的灰墙,她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但他站在窗边,能一眼看见有人回来了。
她冒出一个想法,这算是敌在暗,她在明吗?
窗前的彭安退了退,进去卫生间,把后背弄湿了大半,接着对着镜子喘了两口气,再捂捂胸口的伤。
疼痛让他的脸色迅速变白。病美男的神态出来了。
他梳梳头发,戴上眼镜,出去了。
陆姩上到三楼,突然听见有微弱的求助声传来,伴随大喘气。
像是那只弱鸡。
陆姩的脚转了个方向,往楼上去了。
上面是天台,少人出入。她看到了半坐在楼梯平台的男人,脸色惨败。
彭安发出一声央求:“邻居……帮帮我啊。”
“你怎么了?”她停在楼梯边的脚步没有向前半步。
“我上去晒被子,到这里崴了一下,不行了,走不动。”他捂住胸口,大抽气地说,“而且,我伤口裂开了,痛……”
她没有回答。
窗外日光灿烂,她细长的影子投在梯级上,扭曲而狰狞。
彭安的深沉藏在镜片下。
两人静默了有十几秒。
他抬眼,委屈地说:“邻居,我再也不听音乐了,你来搀扶一下吧。”
“生病了,还跑上跑下的?”
“我想,楼梯也不高。走几步锻炼也是好的。”他又痛呼两声,接着说,“但……身子弱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