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专注力完全放在了秦以秋的侧影上,看他全神贯注听着刘导讲话,时不时轻轻点头,脑袋微微摇晃,又看他时常低下头去,侧身靠着桌子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她听不见刘导的说话声,也看不见秦以秋在本上写了什么画了什么,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痒丝丝的感觉。
她觉得,若让时间就此定格在这一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以秋对于一幅画作心无旁骛的态度,就已是最引人注目的风景了。
这幕景色它有一种强大又神奇的能力,足以让人心跟着一同平静下来,沉淀下来。
简岁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移开的视线,等她回过神来时,她手中已经拿了剧本,正翻开到今天将会进行拍摄的其中两页。
而秦以秋也在不知何时回到他那张之前常用的小桌前,依旧专注,像是一棵竹,兀自挺立,清冷沉默,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丝毫不受周遭嘈杂环境的影响。
其实简岁月知道,他或许像竹,可他并不是竹,他底色里有一层自卑与忧郁的成分。
将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剧本重新合拢,简岁月起身,把刚才坐的小木凳拿起来,搬到秦以秋身旁又放下。
木凳落地的声响她尽量压低,坐下时也小心翼翼,生怕打断秦以秋的思绪,秦以秋却还是停下笔,偏头看向她。
他微微睁大眼眸,眼里有诧异,仿佛是在问简岁月,岁月,你怎么过来了。
恰好手头就是纸与笔,秦以秋正要写字,简岁月早已读懂他眼中显而易见的含义,立刻开口:“以秋,我就在你旁边坐着,你画你的画,我看我的剧本,我不会打扰你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