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针眼的力度不大,但她皮肤白又细腻,被他按得发红,皮下泛着紫色。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有一次忘了因为什么被母亲弄伤,母亲抱着他哭着这样说的。
他看见苍白的女人满脸泪痕,他不理解,被父亲一次次殴打不掉眼泪的母亲,现在看见他膝盖破了皮,他都说没事了,她却说心很痛。
这一刻,他盯着青紫的手背,心确实是疼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桌上的羊皮卷日记本放在熟悉的位置,底下压着那本写满的黑色日记本。
她就这么大方地放在桌边,似乎从不担心他会偷看,真是对他放心。
他盯着看了半晌,心底有声音催促他打开,但理智仍占上风,他不想窥探:那些写在日记里,没能亲自和他说出口的话。
林莫奈时常难受得哼哼,有时呜呜两声,有时埋头扎在被子里,有时又缩紧被子里打滚……她睡觉的姿态很丰富,他扯开被子露出小脑袋,怕她呼吸困难。
乌黑的发丝,如海藻铺散开,他捋顺后摆在外面,定睛看了几秒,又捞起发丝塞进被窝。
林莫奈一转身压到头发,她明显不舒服,胡乱地抓头发,陆沉水都纠结了,第一次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他在搜索引擎上敲字:长头发女生睡觉,头发放在被窝里还是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