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比,他倒还是更希望她不要太乖,甚至会大胆地拧他耳朵,跟他叫板,让他的生命也开始鲜活起来。
体温升升降降,烧得难受她哭腔哼唧,他隔着被子轻轻拍。
退烧能睡得安稳些,他不拍,她又哼哼,像是闹人的宝宝,需要家长一直哄着。
后半夜,简景辉进来替他,他摇摇头。
“哥们儿,你都几个十小时没睡过了,熬鹰呢?”简景辉拉他,两人推搡,林莫奈哼哼唧唧不太乐意,简景辉大手拍了拍被子:“不就是拍拍吗?这玩意我会,我哄我侄子就这样。”
可惜,林莫奈依旧哼哼,越来越委屈,陆沉水一把扯开他:“你可拉倒吧,你拍得不对。”
陆沉水拍得轻柔,有节奏,每次落下都会稍微重点,能让林莫奈感知到,这一刻,身边有人,她不孤单,也无需害怕。
一晚上的折腾有了效果,林莫奈天亮时退烧,人也迷迷糊糊地开始翻身。
医生推测,上午应该就能醒:“给她准备点温水和小米粥。”
段修成出去买早餐,顺带给杜煦他们带了一份,简景辉在窗边吹风,打了个呵欠道:“你快点,老子饿死了。”
他们在走廊吃,陆沉水在屋里守着,林莫奈翻身次数多了,他用勺子往她唇上蘸水,她舔舔唇,越喝越渴的感觉逼得人醒过来了。
她迷瞪眼睁开,一瞬间有些迷茫,陆沉水俯身盯着她,她眨眨眼,眼睛愈发明亮,也露出熟悉的笑:“陆沉水。”
总算醒了,陆沉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坐在窗边,喂水喂粥,段修成剥好茶叶蛋递过来,陆沉水吹了吹粥,沉声道:“她吃不了,你吃吧。”
“鸡蛋有营养。”简景辉以为她挑食,陆沉水舀一勺粥递过去,嗯了一声,“但是她过敏。”
她抿着唇,嗯嗯两声,心里兀自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