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吹散昏沉的酒意。
像是拨开迷雾,终于见得月明。
李拾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久久回不过神——那里不久前还握着一把剑,此刻却随着剑入了“鞘”而变得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耳边再度响起明黛的声音。
“剑者,侠义之兵。”
“但话又说回来,但凡兵器,没有不伤人的。而‘剑’之所以写作剑,却是因为它有双刃。”
“一刃伤人,一刃亦可伤己。”
“世间有许多人用剑,但真正懂剑的人却少之又少。你能及时意识到这一点,师叔很欣慰。”
“双刃……”
李拾月下意识地重复着,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变得清晰。
明黛拍拍她的肩膀:“锋芒毕露是好事,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真正站起来。”
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凡事都有限度,习武修仙,并非为了暴力。某些时候,藏锋敛锐也未必是坏事。”
“藏锋敛锐?”
“嗯。”
言尽于此,明黛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李拾月天生心思敏感细腻,一点就通,有些话不必多言。
她大剌剌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酒看来还是不能给你多喝,我先带回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她说着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可没走几步,身后却突然穿来一道急切的喊声。
“师叔——”
明黛停下脚步,但没转身。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李拾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