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开客栈大门,也掀翻了青年的斗笠,将它径直刮到了角落里去。
没了斗笠的遮挡,高高束起的墨发在风中恣意张扬,青年眉眼映照剑光,高挺的鼻梁似剑锋凛冽。
耳畔有风雪入门,混杂着血色斑驳。热血滚烫,融了些雪便成汩汩血水。
剑过血肉,却风轻云淡得让人心悸。
这可是金丹修士,说斩就斩……
周围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不再言语,青年却低头看着剑穗上那点血迹,微微皱起了眉。
“啧,又得再洗一遍。”
他转头看向缩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的小童,平静地说,“劳驾,再温一壶酒。”
鹿二:“……???”
所以您刚才倒酒,不是为了蓄力、也不是为了装逼,其实是在洗剑穗上的油吗?!
……
北阳境的雪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多时,外面的天又渐渐明朗起来。
阳光洒落在柔软的雪面上,一如既往地纯白无暇,丝毫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客栈里的人进进出出,很快就换了一批,唯独靠窗的某个位置上一直有人在那儿坐着,垂眸把玩着手中的剑穗,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换做往常,遇上这种光占位不消费的,泼辣的老板娘估计老早就开骂了。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老板娘还是跑堂的小二都没怎么开腔,视线全程略过那一隅,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青年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待着,像个存在感为零的背景板,直到一只黑鹰忽然从窗上的破洞扑棱进来,径直落在他肩头,然后高傲地抬起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