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某种程度上,她也能理解阙渡的那点不虞。
神魔气息毕竟还是相斥。
她待在魔宫里,同样也会有些不舒服。
若当时心情不好,便更是雪上加霜,糟糕透顶了。
想起魔宫,那日的见闻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少女倚在栏上,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那小鸟下巴上的绒毛,一边直勾勾地看着阙渡,不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我给魔宫递过两张请柬,第一次你失约,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先处理?”
阙渡明显地滞了一下,紧接着,脸色比这外边的天色沉得还快,转眼就覆上了淡淡的阴霾之色。
冷冷吐字时,每个音节都裹挟着浓重的讥嘲与疏离:
“这应该与神女殿下没有任何干系。”
扶窈顿了顿,半真半假地应声:“我只是想起下界时你缺了一魄,怕你今时今日都还未能重新修得圆满。”
她与阙渡修为相近,又交手多年,对彼此的气息都再了解不过。
那残缺的一魄……
似乎还没有完全长回来啊。
不知道会埋下什么隐患。
也不知道阙渡的异样,会不会与此有关。
阙渡垂眸,鸦羽似的长睫投落,眼睑下更是一片阴翳。
语调始终冷漠:“我们彼此不都正早日盼着对方陨落。我不圆满,岂不是更如神女心意。”
扶窈咬紧了嘴唇,贝齿反复碾磨,险些把唇瓣咬破,才忍住把手边杯盏里的茶水泼到他脸上的念头。
她也不再同他绕弯子,淡淡道:“你之前有意向我讨教涅槃之术,我只知它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却暂时还不确定能不能对残魂碎魄起效。”
阙渡声调不变:“神女殿下要说什么便直说好了。”
分明是他先主动求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