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凡人,还没有心头血相护,伤得虽然有些重,但远远没有阙渡的十分之一。
看着倒蹊跷。
“阙渡的一魄还在我身上,承担着我绝大多数的伤口。”青年垂下眼,平淡地叙述着,“我这几日自然无恙。”
这也还算说得通。
“那他那一魄,会有自主意识吗,我是指——”
扶窈撑起脸:“如果你不在他身边,他隔着那么远,依旧能依靠那尚未剥离开的魂魄,对你产生生命威胁。”
贺敛:“不能。”
贺敛:“不过他能借此感应到我身处何处,需要你用你的灵力做障眼法。”
那就没事了。
少女板起脸,一副说正事的口吻: “那我们来聊一聊我接下来的计划吧。”
反正也事到如今了,面对贺敛,扶窈是一点都没有把计划藏着捏着。
而且,这镜玉的画面、声音,都只有手握另一块玉的人能感知到。便是有人在私牢里巡逻,也绝不可能知道她跟他说了什么。
“……我带你出去,我们下彬州,最好能找到当初顾见尘捡到林知絮的那座山,那里应该有大妖……”
“……你之前积累了那么多年,旧部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散尽了吧?总是还有一些忠诚之辈,到时候,再里应外合,或许是打埋伏,或许是瓮中捉鳖,我还没想好……”
这想法虽是粗糙,还有很多漏洞。
但是细细想来,却不是莽撞之举,而是的确可行。
现在想要对付阙渡的最好方法,就是出其不意。
叫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阴招,下绊子,便也来不及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