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就这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神宫出了什么变故。”
贺敛不急不慢地笑起来,道:“我刚准备洗手。”
他在这里过得真真悠闲得跟主子似的,说着,还给她指了指那不远处银镶玉的水盆,是之前让侍从搬上来的,装了满满的清水。
当然,青年的手一伸进去,一转眼,清水成了赤色,全然被血染红。
铁锈般的血腥味也跟着传出来,叫人发自内心的生厌。
还好扶窈现在可以自己剥夺自己的嗅觉了。
她拧着眉,觉得贺敛这笑容还没有阙渡那张死人脸顺眼:“这是哪来的血?”
总不会是神宫里的人,那——
“刚刚,我的亲兄长,二皇子贺钦病逝,你没有听到消息吗?”
贺敛反问。
“我对你们朝廷上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我问的是——”
扶窈刚想说他答非所问,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贺敛见她微微一滞,也明白她猜了出来,更是不隐瞒,十分直白且平和地道:“他确实重病缠身,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咽气,便被我弄死了。”
所以。
那手上。
是他一母同胞的长兄的血。
“…………”
扶窈一时语塞。
看来那侍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只是因为没通传不好跟她交差,更是因为也许猜到一二,生怕这样的皇室丑闻传出去,故而不敢直说。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讲,神宫跟皇室是一根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