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阙渡挑衅贺敛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拜托, 可不可以不要摆出一副“能送大小姐是我的荣幸而你没有这个资格”的假模假样啊?
虽然天上的月亮跟地上的狗都知道,这份维护是为了给贺敛难堪装出来的,但也未免装得过于肉麻了吧?
至于原因。
大小姐以小人之心度所有人之腹, 自然恶意地揣测, 阙渡这么做,肯定是想要拉她下水。
摆出一副他们熟稔得不得了的样子,逼迫她不得不站到他那一边。
所以, 说那话时, 他揽着她腰肢的手甚至都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
很显然是阙渡怕她跳下马去拆他的台, 提前把她拦住了。
嗯,虽然话说得很好听,但是下意识真情流露的细节是不会骗人的。
将缰绳交到天水阁的下人手里,少年侧身,没看她,只有一句话抛过来:“难道你还想跟贺敛纠缠不清?”
是啊。
人还没利用完呢,她舍不得这么好一枚棋子。
然而大小姐又隐隐觉得,阙渡口中的“纠缠不清”不是这个意思。
答什么都不合适。
她也跟这人一样学着假装听不见,懒得理他,径自提起裙摆,走进了天水阁。
等上了楼,在楼梯上,少年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却有意地落后她三步台阶。
身后,兀自地幽幽传来那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如果我没来,你打算跟贺敛走?”
“怎么可能?当然是让他把我送到天水阁来啊。”
扶窈甚至不加更多地思考,便想当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