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窈没想到阙渡竟然会来接她。
哦不,他可能是猜到贺敛要来,专门过来跟贺敛会一会,顺便来接她。
扶窈倒无所谓。
反正巫祝已经开始天祭了,宴会上听小道消息,说会比预想中更快得到“显灵”,那祭礼也就是过几日的事。
结束这场跟贺敛顺利却实在不愉快的合作,要保证贺敛别这么快死了,也不过是这几日的事。
而且,贺敛已经发现了她跟阙渡有联系,说不定,还把她当作了阙渡的“同党”,或者“帮凶”。
当时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以至于扶窈都没机会解释“不好意思他只是我雇佣的走狗而已其实我们各怀鬼胎随时都准备背刺对方”。
然后再顺水推舟地利用三皇子殿下一回。
不过嘛,现在,这机会不就是来了。
脑袋里的思绪过了一圈,扶窈现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为什么阙渡要骑马,而不是驾马车呢,这个马背真的很颠簸,这才刚坐上去,还是侧坐,就磨得她腿根有点疼……
等等。
她僵了一下,又猛地在阙渡的怀中抬起头,看向少年,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阙渡现在顶着的,是他自己的脸。
没有任何易容术与障眼法。
正正好好,就是那张被她画在通缉令上的面庞。
虽然她已经料到阙渡等不及了,但这未免有些……
太突然了点。
少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惊愕,勒起缰绳,转头,对上贺敛。
三皇子殿下的伞方才被马鞭扫开不说,那鞭子上的刺打的格外的准,直接刺破了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