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般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似乎更不容易引人生疑。
毕竟, 贺敛是皇子,容扶窈是云上宗的贵客,这两个人在世家云集的巡猎上碰头, 又说几句话, 不是再合理不过了吗?
坐上那前往万岁山的辇轿,扶窈懒懒躺着,借着窗边泻下的光束, 打量起请贴上力透纸背的笔墨。
很容易联想到, 那封来路不明的请柬。
她那日在湖中亭没有问,不过,答案已经浮出水面了。
——就是贺敛给的。
这么说起来, 贺敛是一早就知道她祭品的身份, 又察觉到她不安现状, 想与她联手。
明明已经一拍即合,却不愿主动出招。
于是,便以那张请柬,那方宫室做了台阶,引她先递了话。
想起皇子殿下那张谦谦君子般的面庞,扶窈啧了声,又将请帖收了起来。
万岁山终年长青,天高气爽。便是夏日,也丝毫不觉闷热。
远远的,就听见那些人高低起伏的调笑声。
虽已经过了请贴上写的时辰,但几位牵头的皇子公主未曾到齐,其余人也不敢提前起身,便都坐着,喝酒闲谈,好不美哉。
只是待扶窈落座时,人群中聊的话题,便不自觉地从其他风花雪月,齐齐变成了那侧座之上的美人。
有些人认出她出席过那夜太极殿的大宴,虽不知为何很快便离去了,却做了好几日的美谈。
不少人都扼腕遗憾着没多看两眼,或是可惜着没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