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扯断了咒具手链,咒力汹涌如弓满弦张。
“喀啦——”
月光与风倏然而至,少年身姿矫健,如一只灵巧敏捷的山雀,自空中破窗而入。
“趴下!”他冲三个孩子喊道。
那把染血的巨大剪刀已逼至狗卷棘颈前。
我脸色骤变,心脏都差点吓掉了,“小心!”
他目光如月光般清冷,脚尖点地,上身略微后仰,怒道:“滚开!”
裂口咒灵被看不见的力量猛地击飞出去。与此同时,骷髅咒灵也被我当胸一拳打得解体散架,骨头碎了一地。
“狗卷!”我赶忙跑过去,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鲑鱼!”他自信地比了「v」的手势,暴露出被锋利的刀锋割破的衣袖,有鲜红的血迹慢慢渗出,染开了一片。
“大芥你个头啊!”我忍不住怒道:“这不是受伤了吗!”
狗卷棘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活动了下手臂,“金枪鱼……蛋黄酱?”
他似乎觉得这一点小伤甚至不能称得上是受伤。是啊,咒术师受伤是家常便饭,这种伤势根本不值一提。
我用不着在意,是他自己愚蠢,为了救不相干的人让自己受伤,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明明就算他被剪掉脑袋都不关我的事,明明与我无关……
可冰冷的愤怒快把我吞噬了,那抹殷红触到了惨烈的回忆,甚至无法理性思考,充斥着四肢百骸咆哮着愤怒愤怒愤怒,胸口都挤得快炸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为什么那样白白死掉了……
我讨厌这种该死的自我牺牲!讨厌他不以为意的表情!讨厌他轻视自己的生命!讨厌他良善正直的眼神!讨厌讨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