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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不是内伤,是毒,对吗?”

正在忙碌的十三倏然眉目锐利,拔出腰上薄软长剑,嗡一下刺向谯笪君吾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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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有人敲门。

那妇人的儿子不耐烦,披着外套前来开门,打开门后却发现是一个容颜非凡的清雅公子,在绵绵雨夜中举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那。

“抱歉,深夜叨扰,实在是心有困惑跟愧疚,想要求解一二。”

妇人得知是武林门派的人,本要拒绝,但其夫君跟儿子深感此人与众不同,碍于外面的确下着大雨,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那儿子是个读书的,悄然说此人割了袍子,恐怕实非意外。

妇人这才与之见面,问宁无端来意。

宁无端能问的也只有虞请姐妹的事。

妇人戒备,略带嘲讽,“你一个名门子弟,问她们的事做甚?”

“想判断对错,寻真伪,而不是凭着自己是正道,就认定非己方就是魔道。”

妇人虽不识大字,在青楼却阅览了无数人,她这双眼还是锐利的,看出这人的迷茫心性,一时沉默,过了一会才说,“我知道她们生自一村子,父母前后生了俩个闺女,若说我们这等平凡人家,儿子自是比女儿尊贵,俩闺女的更是低人一等,但也没他父母那么糟践人的,我与她姐姐认识后,曾与她喝了一次小酒,她醉了才跟我说原来她们年少时未曾上过椅子吃过一粒米,都是吃得番薯叶跟烂菜梗,但还算没让她们饿死,直到后面有了一个弟弟日子已十分艰难,曾一度要被转卖出去,刚好那时节赶上寒凌苛政,苛捐杂税外加外敌入侵,咱们这地的好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了,别说乡下贫苦人,后来她说自己跟妹妹一夜醒来,父母竟早已带着襁褓中的弟弟逃难去了,留了她们在村子里面对即将进犯的兵痞。”

“那些时日,她们一直躲在深不见底的地窖中,靠着烂番薯熬了好些天,活生生熬走了烧杀抢掠的兵痞,到后来就是饥荒她没仔细说两人是怎么活下来了,但我想左不过一个苦字,再后来,战乱结束,兵痞走了,饥荒也过了,她们本以为能安生过日子,结果她们爹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