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笪君吾站在边上磨墨,看她用了另一种笔迹,不由问:“你到底会多少种笔迹?特意练过?”
“做探子的时候,需要这方面的路数,不然容易暴露身份,你怕也不止一种笔迹吧。”
“嗯。”
谯笪君吾说起自己以前在太学院的事,“小时候学得挺好,后来必须越来越差劲才能活下来,但又不能真的把自己养废,所以也挺麻烦的。”
“那你我相反,我这边难以藏拙,否则必死,等后面当上了堂主,才开始藏了些,未免功高震主。”
“其实,你很超出我的预料。”
谯笪君吾这话有点突然,虞卿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怎么,觉得魔教之人都说茹毛饮血之徒,忽然发现还有点文气,意外了?”
谯笪君吾垂眸,磨着墨,随口回;“就只是你而已。”
倏尔觉得这话不太合适,于是补充:“旁的魔教之人我既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不好评价。”
虞卿没太在意,继续写着秘籍,连武功招式图画都一笔带过,行云流水。
此人才华如此卓绝,谯笪君吾是真的感慨,但也越发好奇她的过去,以及她跟老教主以及新教主的事,但也知道今天以及僭越了好几次,不能太没有自知之明,所以没问,只是看着她一笔一笔写下秘籍。
潇湘点烛,橘光正暖,她沐浴过了,一头青丝披肩,微垂首写字时,一缕缕贴着额角,让人很有替她抬手拂别耳后的冲动。
黄昏已过,疏影入水清浅,但暗香拂空灵,指尖如魔似幻,可真实否?
谯笪君吾有些走神,想到了年少时在东宫典藏阁内封藏的画作,历代东宫太子多不好当,需一些情怀寄托,山水美人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