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煎茶法,盛行于江苏长江以南,像扬州那边,更盛行撮泡法,也就是省去了煎和煮,直接用滚水冲泡。
颜青棠平时喝的就是撮泡茶,倒没想到此人竟如此雅兴。
见她目光落在茶上,颜瀚海分出一盅。
“你可要饮?”又说,“你如今还吃着药,倒是不宜饮茶,也免得冲淡了药性,不过少饮些许,应该无碍。”
说着,他端了一盅来,递给她。
如今颜青棠已经能坐起来了,但还不能下床。
她倒想不接,但她这几天每天都要喝几碗药,吃得也清淡,嘴里寡淡至极,也是平时吃惯了茶,一日不吃就欠得慌。
想了想,是他欠自己的,她也就理直气壮地接了过来。
一递一拿之间,两人目光碰撞。
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笑。就像当初,他坐于父亲堂上,她贸然闯进来,却未曾想竟然有客。
要说慌张,定然是有些的,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因为爹说了,为人处事要处事不惊。
当时也是目光碰撞之间,她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笑,就像在笑她小孩子故意装大人。
瞬时,她觉得他在她面前煎茶,就是故意的。
“你倒不用如此锲而不舍,如今这般情形,你我之间还谈什么合作,本身就有共同的敌人,各做各的不好?”
她把喝空的茶盅放回他掌上,近乎用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