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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上有难堪, 有隐忍, 有黯然。

她说:“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替我恭喜四爷。”

恭喜?

恭喜什么?

到底是不是她?

一辆正在路上缓慢行走的马车上,坐着两个人。

阮呈玄和颜瀚海面对面坐着。

两人都是径自不言,只能听到马蹄敲打在石板路上的哒哒声。

“那女子……”

阮呈玄突然苦笑:“够狠的!”

只手布下如此大局,嘴里还在示弱,转头坑了葛家近百万两银子。

这还没结束,又一把火烧了自家的仓库。

不管仓库里的丝绸是否如数,但要布这么一场局面,必然要下血本,换做男人都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偏偏她就做了。

是的,虽暂时二人并无证据这一切都是颜青棠做的,但两人会猜,这一场事后,谁得利最多?

看似颜家最惨,博买输给葛家,丢尽了颜面,要上缴的岁织又被人烧了,不知要亏多少银子进去。

却让葛家背上了黑锅,又避开了上半年的摊派。

而葛家呢?

先不说最近疯跌的丝价,让葛家亏了多少银子,整个苏州城的人都知道颜家和葛家博买一批生丝没赢,葛家到手两千担生丝。

如今缺了颜家的上缴,严占松大概会很头疼上半年的岁织从哪儿找补。

即使不考虑岁织,那一伙儿人吃相难看惯了,才不会管年景好不好,能不能产出丝绸,只会关心有没有生意做,有没有银子分。

那用谁来填补?

自然是江南第一大商葛家。

葛家可被她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