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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他代父皇处理朝政,也是一堆一堆的折子要看,要长时间伏案。

可她是女子。

在他印象里,女子应该做什么?

大概就像母后,或者那些官夫人们那样。每日只管插花喝茶、看戏看话本、穿好看的衣裳戴美丽的首饰,与人说说闲话。

当然也会主持中馈,但这只占她们很小一部分时间。

哪像她,这两天大概是在船上,也不能做其他事,她几乎账册不离手。若你哪会儿看她没看账本了,那定是在看他给的卷宗,或者那叠书信。

小院中的她,与在颜家的她,和忙碌起来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每次看她,她总有不同面孔。

见他不说话,颜青棠挑了挑眉,也不知想到什么,竟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大概没有听过一句地方俚语。”

“什么哩语?”

“银子难挣,屎难吃。”

以为他不懂,她解释道:“意思就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简单的,做什么都要付出努力。就算是条狗,它想吃屎,还得四处去找。”

她说得一本正经。

景没有说话。

她望着他又笑了起来,笑得愈发厉害。

“你笑什么?”

“我看到你的面具就想笑。”

那面具配着他不说话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傻呆呆的木头人。

见她笑得直不起腰,他有些无奈地将她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