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何时为你招赘了?我怎的不知?”颜翰河错愕。
“我爹为我招赘乃家事,难道还要事先禀给你?”
此时颜翰河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遮掩道:“那倒不用,我只是有些诧异,竟没听世川说过。”
这鬼话也就拿来唬骗外人,颜世川何时与他有这等交际过?仅有的交际也不过是每年族里叫他去宗祠上香,在宗祠碰上一面,平时颜世川也是很忙的,一年中可能只有几个月在盛泽。
“如此甚好!”钱大人抚掌道,神色满意,又对颜翰河等人说:“既然人家已定下赘婿为嗣,你等族亲就不要再多操心了,同宗同族,当以和睦为佳,也免得落人口柄,招来笑话。”
这话敲打之意明显,颜翰河自然连连称是。
之后狼狈地带着族人离去不提。
颜翰河走后,钱大人本不想多留,但由于时候已晚,宋文东又极力挽留,只能在颜家暂住一晚。
颜家又是设宴,又是清理客院,因着有宋文东帮着招待,倒也没让颜青棠操心。
直到月上树梢,浑身酒气的宋文东才来到香堂。
“我这满身酒气的,你爹肯定要嫌弃。”
颜青棠一身素衫,多日来第一次脸上有笑。
“舅舅,难道你还怕我爹嫌弃?”
宋文东失笑,“我倒是不怕他嫌弃,我怕你娘和你嫌弃。”
笑完,两人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