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既然皇帝心底并没有立珠妃为贵妃的念头,姜若白也就放下心来。
至少可以跟臣僚们交代了。
君臣两个聊完正事,就扯到了东宫方面。
“太子这会儿做什么呢?”皇帝捏着一个核桃在掌心把玩,不咸不淡的问姜若白。
“今日东宫讲学,太子殿下,皇长孙和小世子小郡主都跟随听讲。”
“哦,东宫讲学停了许久吧?”
“自东宫监国,太子殿下繁忙,无法顾及,便暂停了下来。”姜若白顿了顿,又道,“说起来,陛下的经筵也停了许久吧。是否要恢复……”
“朕身子不好,坚持不了经筵那些繁琐的规矩了。”
皇帝摆摆手,表示拒绝。
所谓经筵和讲学,是文渊阁的大学士们给皇帝和太子讲学的仪式。
对于幼年时的太子来说,是要拜翰林院大学士为师的,而于皇帝来说,这一个月三次的经筵,则已经变成了一种仪式。
经筵往往要持续一上午的时间,无论皇帝还是臣子,都必须端坐,不可放浪形骸。
讲学学士则要连续讲几个时辰,更是辛苦劳累。
讲的都是四书五经,前朝历史。
所谓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
作为皇帝,要明白这些道理。
总之,这是个苦差事。
皇帝年轻的时候还算勤勉,每个月三次的经筵,还能准时参加,中年过后就懈怠了,总是称病推辞,及至今日,这经筵竟已停了五六年了。
作为内阁首辅,姜若白是负有责任的。
但他的身份并非皇帝的恩师,而是与皇帝一同长大的玩伴,就没法拿出老师的身份来劝诫皇帝。
姜若白自己也常常感到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