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姜宁，又道：“你伯父再有半个月，也该启程了。”

姜宁说道：“姜慕白都五十多了，还要领兵打仗，你就不能在朝廷里选几个年轻的将领？”

她这个大伯父对她的疼爱，不比亲爹姜若白少多少。

在姜宁心里，姜慕白和姜若白的位置是一样的，上次见到他，姜宁便发现了他发间旳隐隐银色。

毕竟也是祖父辈的人了。

还要长途奔波，率兵厮杀，怎么不叫人担忧。

李泓远知道她的意思，沉吟道：“朝廷里适合打仗的年轻将领自然也有，但姜大将军毕竟在谋略，武功上，都更胜人一筹。最重要的是，他与柔然打了二十年，对柔然比别人更熟悉，相信他自己也很希望能彻底打败柔然。就算……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我相信姜大将军也绝对不会后悔。”

姜宁默默无语。

对于一名将军来说，战死沙场是他最好的归宿吗？

想到姜慕白从怀里摸出还带着热气的油纸包，献宝似的给她吃酱猪蹄时的笑容，姜宁心里就怪难受的。

“你一定要保障后勤。”她郑重其事对李泓远说，“将士保家卫国，若连吃饭穿衣也不能保证，却也太寒他们的心。”

“放心。”

李泓远神情严肃，“我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二人说着话，回到东宫。

李圆圆正指挥几个太监栽种花草，金蔓坐在廊下瞧着，和暖春末也裹的严严实实，蔫蔫儿的，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见到他们回来，她们连忙过来下跪行礼。

“都免礼。”李泓远抬手，“种什么呢？”

“太阳花。”李圆圆笑着说，“前几日太子妃说东宫过于空荡了，这春夏之日，若有繁花似锦，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