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宗为母亲擦掉眼泪,轻声说:“母亲当了解儿子,儿子并非吃不了苦的的人,也不是贪图享受的人。”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帮昭王?”魏藏香怎么也想不明白,落泪道,“娘宁愿你留在岭南吃苦受罪,也不愿意你这样!”
闻人宗沉默不语。
魏藏香叹气:“你知道吗,小宁儿好几次来看我,每次她都说,等她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为闻人家平反,把你从岭南救回来,她一直说,要你在岭南坚持下去,再苦也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回来。结果你呢?”
她站起身,指着房屋周围:“你看看这宅子,这是小宁儿为我们置办的,你看看这些家具,也是小宁儿买的。她真心待你,待咱们家,你……你不知恩图报也便罢了,怎么还与她为敌?你倒是说呀!你若不能说出足够的理由,娘绝不能依!”
看着母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闻人宗也长长的叹了口气。
“母亲,您请坐下。”他轻声说,“我也跟您讲一讲我在岭南的遭遇。”
“你说,我听着!”
“我刚到岭南没多久,就因为劳累和不能适应而病倒了。但作为一个流放的犯人,我是不可能得到休息和诊治的。”闻人宗的语调平缓,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不过,我遇到了一个当地的一个女孩,她用草药救了我。”
魏藏香抬头:“你和那个女孩子……”
闻人宗摇头:“我和她没有发生过什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拖累别人。但她对我很好,很好。我知道她喜欢我,想让我娶她。我与她说明白之后,她虽然放弃了这个念头,但并没有疏远我,反而与我兄妹相称。对我多有照顾。如果没有她,我在岭南绝对熬不下来。”
“这很好啊。”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也许,终有一天,我能熬到闻人家被赦免的那天。”闻人宗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后来,当地一个山匪看中了绫华,哦,绫华就是那个女孩的名字。绫华誓死不从,惹怒了了山匪,山匪当着绫华的面,虐杀了她的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