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让淮王派人为难姜家,是为了让煜王赶来,而淮王自己则可以趁机领兵去宫里,杀陈王,救驾。博取这天大的功劳,成为整个事件中最大的赢家。”
姜宁道:“若果真如此,淮王才是那个心机最深之人。”
闻人宗道:“也不见得。我觉得,煜王未必想不到淮王的阴谋,但他还是选择先去姜家,只能说明,在他心里,你比皇位更重要。”
姜宁没说话。
“只可惜陈王伏诛,真相如何,也无从得知了。”闻人宗轻叹。
姜宁说道:“事已至此,别想那么多了。”
“我可以不想,你却要想。”闻人宗意有所指。
“想什么呢?如今陛下身体还很好,淮王可以当太子,但他若想当皇帝,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不到最后,谁也别笑。”
闻人宗朝她看,笑道:“可惜宁宁为女儿身,若你是男子入仕为官,必定是我大盛皇朝的福分。”
姜宁嫣然一笑:“不入仕为官,也照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行走江湖,千万别小看老人,小孩和女人,尤其是残疾女人。”
闻人宗微怔。
他仔细想了想,笑道:“你说得对。”
这几类人能行走江湖,必定有特别的本领,不能轻易招惹。
“我该出宫了,十三,再见。”
“再见?”
闻人宗看着她的背影,仔细咀嚼最后两个字。
三天后,朝廷下旨,流放闻人宗岭南之地。
距离常安城千里之地,那里倒不苦寒,但也是人迹罕至,炎热潮湿,丛林野兽出没,瘴气遍地。
一不小心就陷入林中,无法离开。
姜宁听闻这个消息后,仔细想了想,心想岭南,不就是诗中那个送荔枝给妃子吃的岭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