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谌与刘觞偷情之后,李谌才明白,偷情到底有多难,尤其是在枢密使刘光的眼皮子底下偷情,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李谌,李谌是当今天子,还有许多许多正经的借口可以见到刘觞。

算起来,马上便要到各地的节度使进京述职的日子,这可是每年的大日子。自从安史之乱之后,大唐日益衰落,皇家也在慢慢减弱,反而是各地的节度使兵权急剧膨胀,形成了藩镇割据的场面。

各地的节度使手握重兵,按理来说每年都会进京述职,但是很多节度使仗着兵权在握,不听敕令,概不入京,拥兵在外做了土皇帝。还有的节度使进入京城,其实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势力。

所以每逢节度使入京述职,天子都要带着各位节度使阅兵,展现皇家的威严,伸着这些远在各地的节度使,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关于兵权的事情,都是大事情,李谌便传令下去,让枢密使刘光、宣徽使刘觞,还有神策军大将军郭郁臣到紫宸殿议事。

众人来到紫宸殿,天子负手而立站在大殿之上,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别看年纪轻轻,但的确有那么一些威严。

李谌道:“诸位来了,入座罢。”

众人坐下来,李谌故意安排了坐席,让刘觞坐在自己身边。

面前的案几上铺着大唐的地形图,上面插着很多小旗子,那便是大唐所有的藩镇,代表着所有的节度使地盘。

李谌道:“朕堪堪即位没有多久,此次节度使入京,这些老家伙们定然是想要给朕一些颜色看看,朕也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让他们也看到我大唐的国威才是。”

“是,陛下。”郭郁臣拱手道:“郁臣一定加紧训练神策军,定不辱命!”

李谌点点头,道:“神策军交给郁臣来训练,朕是十足安心的,等节度使入京,朕会带着那些老家伙亲自阅兵,届时,还需要大将军狠狠的震慑他们,叫他们合不拢嘴。”

“是!”

李谌又道:“这些节度使,说起来都是先皇时期的人,甚至还有资历更老的,都是朕的叔叔伯伯辈儿,朕虽然要震慑他们,但也不能让他们说出闲话来,因此这礼仪是少不了的,还要劳烦枢密使与宣徽使二位。”

刘觞与刘光拱手道:“小臣愿为陛下分忧。”

李谌轻轻咳嗽一声,他今日在紫宸殿议事,一方面是为了节度使入京的事情,其实还有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借着廷议的借口,与刘觞多度亲近一番。

刘觞就在眼皮底下,李谌如何能放弃这大好机会,于是他把手悄悄的从案几下面伸进去,不着痕迹的往前伸,偷偷握住刘觞的手。

刘觞的双手也放在案几下面,面容十分平静,被李谌握住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李谌心底里轻笑一声,阿觞哥哥也很镇定,看起来正经极了。

在枢密使刘光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偷偷摸摸牵手的小动作,简直便是一种挑战,李谌大为满足,不由握紧了刘觞的手,轻轻的揉捏。

李谌一边揉捏,一边观察着刘觞的动作。

身为神策军指挥使,郭郁臣正在介绍着各地的藩镇结构,刘觞听得很认真,目不斜视的盯着地形图,时不时还点点头,一脸认真听讲的乖宝宝模样。

李谌险些笑出来,阿觞哥哥真的好正经,一脸严肃。表面上如此严肃,背地里却和朕手拉手,这么一想起来,李谌更是大满足,且终于感受到了偷情的滋味儿,犹如隔靴搔痒,还不够。

李谌更加卖力,用指尖轻轻的勾了勾刘觞的手心,他素来知晓刘觞是最怕痒的,但凡这么轻轻一挠,阿觞哥哥绝对会破功,再也安耐不住,脸上那正经严肃的表情自然也会……

“嗯?”李谌歪了歪头,奇怪的发出一声单音。

朕都如此卖力的挠饬了,阿觞怎么完全没有反应?

刘觞还是专心的看着地形图,微微蹙眉,应和着郭郁臣的讲解。

李谌发出一声疑问的单音,郭郁臣立刻停下了讲解,道:“陛下,郁臣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没有。”李谌道:“朕方才嗓子有些瘙痒,稍微咳嗽一下,继续、继续。”

郭郁臣点点头,继续讲解下去。

李谌心中更是奇怪,阿觞不是最怕痒的么?为何不理会朕?一点子反应也没有,就好像……

好像朕牵的,不是阿觞对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