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心中的确有一个疑问,而且越琢磨越觉得跟真事儿似的,但是这个问题不好问出口,是陛下的私事。
李谌道:“不必吞吞吐吐,直说罢。”
刘觞试探的道:“陛下……您这些日子,总是往工部跑呢。”
李谌点点头:“也对。”谁让刘觞总是往工部跑,朕自然跑的勤快一些。
刘觞再次试探:“陛下,您前些日子,还亲自去了一趟窦郎中的宅邸。”
李谌又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毕竟刘觞跑去饮酒,还喝得酩酊大醉实在叫朕不省心。
刘觞第三次开口试探:“陛下方才还对窦郎中委以重任!一般堪堪上任的郎中,是不可能独自主持修缮大明宫殿堂的。”
李谌也是第三次点点头:“确实如此,但窦悦并不一般,他是新科状元,让他做工部郎中,本来就是屈才了,幸而他有这方面的本事。”朕让他修缮,还是想让他忙得找不到北,这样就无空纠缠朕的阿觞了。
朕……当真聪敏机智。
李谌这般沾沾自喜的想着,看到刘觞露出一个笃定的眼神。
刘觞最终试探道:“陛下您……是不是看上了窦小郎中?”
李谌差点下意识点头,点了一半,回过神来诧异的道:“朕……看上了窦悦?”
刘觞喃喃自语:“果然如此。”
李谌额角青筋直蹦,道:“你听不出来朕刚才用的是反诘的语气么?”
“可是……”刘觞感觉陛下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罢了,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怪不得那日自己醉酒,嘴里喊着小悦悦,陛下的脸色那么难看,黑得好像锅底一样,原来小奶狗天子喜欢窦悦那一挂的!而自己当时喊着小悦悦不可以,完全是在给天子戴绿帽子嘛!
刘觞可不知道,李谌是觉得自己头顶绿,但他并不是因为喜欢窦悦,而是在意刘觞,做那种亲密之事时,心仪之人嘴里喊着旁人,李谌气都要气死了!
刘觞又道:“陛下,其实您不必不好意思承认,窦郎中才高八斗,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这世上若有不喜欢他的人,那才奇怪呢。”
李谌没好气的道:“朕就不待见他。”
李谌说的是大实话,因为窦悦是他的情敌,还曾经与他宣战,李谌私底下真的不待见窦悦,不过朝廷公事一码归一码。
刘觞的眼神相当不信任,道:“陛下,无妨的,小臣不会说出去,这就是……陛下与臣的小秘密了。”
“朕不需要这样的秘密……”李谌头疼欲裂。
刘觞笑道:“陛下,需不需要小臣帮忙撮合一下?”
李谌这会儿不只是头疼,心口被气得直发疼,道:“不需要。”
“其实……唔唔唔!?”刘觞还想说出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李谌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刘觞的嘴巴,不让他出声,幽幽的道:“你当真气死人不偿命,朕今日都不想与你说话了!”
说罢,一甩袖袍,生气的走了。
刘觞看着李谌远离的背影,如果不是碍于天子的威严,刘觞觉得小奶狗天子绝对会原地跺脚的。不知为何,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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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长安城,兴庆宫中,太皇太后这些日子脾性不好,总是发怒,打宫人砸东西的事情屡见不鲜。
太皇太后气的浑身颤抖,道:“天子真是愈发没有个样子了!天子能有今日,都有赖我郭氏的扶持,不然就他那个不中用的娘,怎么能把他扶上天子的龙座?现在天子翅膀硬了,想要废了咱们郭氏!”
“太皇太后,息怒啊!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