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悦惊讶:“这位娘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供血不足的白皙面颊反而殷红起来,看着被刘觞攥紧的袖摆,也不知道该不该抽出来。

刘觞机智的道:“啊呀!啊呀我肚子疼……”

窦悦着急了:“娘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师!我这就去叫医师来!”

“等等。”刘觞拽着他不让他走,窦悦一离开,刘光和郭郁臣必然会看到自己,看到自己不要紧,关键是看到女装的自己,太丢人了,阿爹一定会追问缘由,有理也说不清楚。

刘觞干脆借口道:“可能是……樱桃太凉了,刚才吃得太急,没事,不用去找医师。”

“可是、可是……”窦悦很是着急,突然眼睛一亮,快速拆开自己的小包袱,从里面掏掏捡捡,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窦悦最后拿出一个小兔子模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摆件儿,比一般的手把件要大一些,双手捧着正合适。

窦悦将那小兔子放在桌上,然后“咔嚓”一声抠开了兔子的脑壳,动作干脆利索,端起桌上的小茶壶,把热腾腾的茶水灌进去,又合上兔子的脑壳,递给刘觞。

“给!”

刘觞诧异的接过来,入手暖洋洋的,原来是个暖宝宝!

窦悦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因为刚刚入春,夜里还寒凉,所以……所以就常备着,这位娘子,你捂着,再喝杯茶暖暖胃,应该会好些。”

这才是真正的小奶狗,刘觞心中感叹,好体贴啊,而且还是真真切切的体贴,完全去油的那种。

刘觞接过来,道:“谢谢。”

“别、别客气……”窦悦又脸红了,低垂下头。

“啊呀!”他突然大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月灯阁入口的方向。

刘觞道:“怎么了?”

“我……我阿爹!”窦悦震惊的道。

刘觞顺着窦悦的方向看过去,虽然已经开始比赛,但是陆陆续续进入月灯阁的人不少,一时间没有看到窦悦所说的“阿爹”。

刘觞十足好奇,大唐第一首富啊,怎么也得有三头六臂吧?便道:“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窦悦道:“穿着青衣的便是!”

刘觞仔细分辨了一番,入口人多,但穿着深青衣衫的只有一人,那人看起来三十五岁上下,并不显年纪,说是窦悦的阿爹反而太年轻了一些。

与窦悦生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起码气场便不一样。窦扶风身材高大,肩膀很宽,从上到下充斥着一股威仪之风,面容冷峻料峭,看起来像是不苟言笑的严肃人物,衣着虽低调,但从料子到纹饰,贵气逼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窦悦掩耳盗铃的捂住自己的脸,道:“不好不好,阿爹是来捉我的!”

刘觞奇怪:“为何?你可是干了什么坏事儿?”

刘觞心里发笑,自己做坏事儿的时候,阿爹刘光也是这般来捉自己的。

不过……

这窦悦看起来斯斯文文,循规蹈矩的,完全没有自己半点皮劲儿,能做什么坏事儿?

窦悦道:“因为……因为已经过了我家门禁。”

“噗嗤!”刘觞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门禁?你这般大了,家里还有门禁?”

窦悦还保持着捂住自己脸面的动作,小幅度点点头:“因着我素来体弱,阿爹便设了门禁,天黑之后必然要还家……今日我阿爹有一个酒宴,我还以为他还家必然很晚,所以便偷偷溜来月灯阁了。”

窦悦和刘觞刚才的动作很像,但他这么捂着脸,完全没什么作用,反而让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好几个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不知道状元郎在干什么。

窦悦是这次的新科状元,还是窦扶风的儿子,两重名头夹起来,那自然是全场焦点,他举止诡异,别人都要多看几眼,反而变得更加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