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黄河,大军和诸侯会合,连日来由元帅主持升帐议事。
元帅倒也会挑人,教将军和杨将军两个盔铠整齐,随侍左右。——真个好气派的一副仪仗,这世上只怕没几个人用得起。
只是“仪仗”自己没甚兴致。
第三日晚间,杨将军跟着他进帐,自顾自落座笑道:
“你竟日板着一张脸,我在旁边也没趣,不如寻个消遣罢。——这许多年你只逼着我要比武,只是如今人多地窄,我们动起手来惊动旁人,不如我自家演练一趟,定出全力,若省半分力气时,任由你罚。”
那日他亮出的一套拳法一套刀法,不好拙比,真如潜龙离渊一般。将军眼光不落旁处,口中连连喝彩——武技上他几时称赞过旁人。
然而二人重又进帐,之后的话我就听不懂了:
“好虽然好,也的确出了十分气力,只是太虚了些。”
“磨杀人了!这样还‘虚’,不昧着良心么?”
“你与人厮杀时候,一样的招数,可不是一样的应变使用。唯性命相搏时,才是你真实武艺。”
可作怪,自家人即使十二分认真比武,毕竟也不同性命相搏。你难道不也是一般?
莫非还能……
我什么也没说,我自家打嘴去。
城下 四
没想到朝歌的百姓刚刚甩脱了□□,就有这般好兴致——上陈大王和元帅,说是要看讨伐昏君的各位“神将”尊容。我特地把出兵岐山,点四路先行官时候军政司做的那件大红战袍找出来,却只得了将军的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