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公放心,我好好爱护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她。”将干看着苗薇,口中郑重地保证。

“好啦,洛姐姐,你就别难为他了。”苗薇在一旁打圆场,偷偷怼了怼蒋干的胳膊,小声提醒,“还不快谢谢洛姐姐。”

蒋干深深作揖,“多谢主公成全。”

第二日,洛若兮带着张松所画的乌桓地图进宫,求见公主。

秦萱听闻是她前来,立刻迎出殿外:“先要恭喜洛卿升迁了,以后便是镇守一方的州牧。”

洛若兮谢过公主,随后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从怀中取出地图,呈给秦萱。

秦萱展开详看,只见偌大个地图上山川、河流、关隘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眼角上扬,惊喜道:“这便是洛卿那日提到的能人所画?”

“正是,他不仅默背下了地图,还将文字部分也一并默写过了。不过,有五六卷简牍,我不便携带,怕宫人看到了生疑。”

秦萱小心地将乌桓地图重新卷好,交还给洛若兮道:“的确如此,兰台大火至今未查清原因。看父皇的意思,好像不想深究。宫中眼线繁杂,孤本的内容能留存下来已是万幸,此图还是交由你保管吧。日后真到要用的时候,我再向你索要。”

洛若兮接过地图,再次揣进怀中,“得公主信任,臣一定派人善加看管。”

听公主的意思,章让已经让皇帝打消了疑虑,兰台大火一事很有可能不了了之。但越是如此,百官那里就越是愤怒。

针尖对麦芒,矛盾一触即发,不死几个人恐怕很难收场了。

京城起了这样的争端,最后倒霉的还是皇室。想当年十常侍之乱,宦官和外戚鹬蚌相争,董卓渔翁得利,行废立之事,各路诸侯趁机做大,汉朝也就名存实亡了。

洛若兮本已向秦萱道别,思及此处,复又转身道:“公主,章让树敌颇多,接下来宫内恐怕不安稳,还请公主提前做好准备,小心为上。”

秦萱年纪虽小,但常年在宫中,耳濡目染,许多事情倒是看得比外人更清楚。听洛若兮如此说,她也颔首道:“前日射中双鹿,父皇开怀,只是提了一句想要立我为皇太女,章常侍就满脸不情愿。多谢洛卿提醒,我会凡事仔细的。”

洛若兮缓缓退出公主寝殿,走出宫门,回头看宫内巍峨的寝殿,也不知下次再来会是何种光景了。

她缓步走在街上,四周叫卖吆喝声不断。

说起来,自己本次进京,临到要走了,还没有好好体会过京城的繁华。洛若兮决定,一会儿回到廷尉府,带上阮常林、张松还有新抽到的糜芳,一同逛一逛京城的夜市。至于蒋干,估计正蜜里调油,抽不开身,她也就不去打搅他和苗薇了。

酉时末,洛若兮用完晚膳,带着三人一同缓缓走在长平的东市。此时天虽未完全黑下来,但市集两侧已经点起了灯笼,照得夜摊上的首饰珠宝和珍奇玩意儿更加诱人。

洛若兮逛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一家茶楼,牌匾上挂着“丰永”二字。她走入其内,挑了角落处一个雅座坐下来,叫了一壶好茶。

虽然已经到了傍晚,但这茶楼的生意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热闹了。

一层中间处的圆台上,一人身穿青衫站在上面,当当地敲了两下锣,高声道:“注意了,注意了,又到了每日说书的时间,请诸位保持安静。”

此人随即落座,醒木拍桌,轻轻晃脑道:“今晚继续讲洛太守平定蓝巾的故事。昨日说到那王角施展法术,钻地破土,想要趁着夜色打通到城内的地道。可是洛太守这边也不乏能人,其中一人姓蒋名干,能目视千里,站在城楼上只看上一眼,就发现了王角的勾当。”

洛若兮邻桌的几人听得津津有味,接连叫好。只有自己这桌都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那说书先生。

洛若兮因为之前听苗薇提及,已有心理准备,最先反应过来,玩笑道:“早知如此,就叫子翼一同来了,让他这个‘千里眼’也听听自己的事迹。”

接着又听那说书人继续道:“知道王角有这等诡术,众人都很着急,急忙问洛太守有何良策。洛太守闭目不语,再一睁眼已计上心头,命人围着城墙也挖一条壕沟。众人问其缘由,洛太守只说:‘我已识破他的诡术,你们照做便可。’过了几日,那王角果然法术不灵了。”

“怎么听着神神叨叨的,”洛若兮吐槽道,“原来我在京城是这种形象。”

阮常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主公恐怕已经成了女神仙了。”

“叫你笑我,一会儿他不一定又给你编排什么故事呢。”洛若兮话音未落,说书人果然提起了阮常林。